33 麻吉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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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志小心翼翼地解开手帕，血红色的宝石从手心滑落，落入箱子中。
宝石自然是珍贵的贤者之石，如此对待也并不是说许志不尊重自己的半个同类。
不，不如说，根本就不是不尊重，而是成全了它们。
对，它们。
许志面对着一箱子的贤者之石，心中暗暗想道：你们这也算是多个伴了。
想完就“咔”的一下合上箱子，整个人疲惫地软倒在箱子上。
“为毛会给这么多贤者之石啊，这不是多到用不完了嘛……”
许志长长地叹气。
“因为这是他不能太明显的馈赠啊。”小巧的正太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一副“我懂”的样子。
许志急忙起身，拍了拍衣服，摆足姿态——面前的这位似乎特别在意“神之威严”的样子。
“呃……请赐教？”
很有礼貌，可惜不该加上疑问语气。只是许志太蹩脚，连自己也不确认是不是该用“赐教”二字，也就变成了不知是自问还是他问的样子。
“可以不用太过拘谨的。”游戏神摆手，示意许志稍稍放松。
“那像对待绝望之神一样？”许志可没有忘记“你身上留着我的血”这句话——因为足够尴尬……
“那就太过亲近了。像对待你师傅一样如何？”
“不成。能得到师傅待遇的只有师傅。”
“那就像对待刘天言一样？”
可许志也没有忘记晋升赤铁级以后对刘天言自来熟式的冷嘲热讽。
说来，认识上述两位的时间差也就不过半个月左右而已，不过绝望之神本身比较开朗，和他的关系反而要比和刘天言的关系来得更熟稔一些。
但自己对于他们的待遇，其实都差不多。
“你在想什么呢？”久不见回复，游戏神举高小手在许志面前晃来晃去。
“在想关于刘天言和绝望之神的事。”
“哦，对。刚刚是说到那家伙的事来着。”游戏神恍然想起许志的问题。
“你是怎么看待那家伙的？”
“可否给个提示？”
“以初次见面为开头，从行为举止入手。”
“初次见面……”
刚见面没多久就有套近乎的迹象了，再说两三句话就被拔刀腰斩了，事后还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有说有笑。
所以，结论是：因为流着我的血而把我当爸……亲人了？
不过许志也就这么想想，蚊子也留着很多人的血啊，不见哪个人会供它们上学的。
但是稍微变换一下——因为流着一样的血，所以被当作是同类了？
“绝望之神他，和我一样是以天为父，以地为母的天地宠儿？”
“不是以天为父，以地为母，但确实是天地宠儿。”
“意思就是：不是‘天父地母’而是‘天恩地宠’？”
“很会造词和总结嘛，但事实也正如你所说的。”游戏神迎着目光，很是高傲的双臂环抱，微抬下吧，眯起双眼，一脸倨傲。
然而，久久都没有听到许志的动静，游戏神悄悄的睁开右眼，只见许志正双目盯着自己。
“盯着我干嘛？”
“你不是应该跟我说下他的真实身份什么的吗？”
双眼睁开，游戏神凭借“我比你更了解”获得的骄傲随之消散，因为
“我不知道。”
“但这不影响你推理，继续吧。”
许志收回心绪，仔细回想着自己与绝望之神的经历。
“他好像很弱的样子，虽然刚出场时镇住了所有人，但后来就再也没有展示出其他力量。”
“继续。”
“师傅后来和我说过，当时我出事的时候他要求给他一个使用神力的理由。而且给了理由后也没有使用神力。不过他好像是冒着风险来拉住我了。”
“继续。”游戏神重复示意。
“为什么不能使用神力？为什么救人还要理由？”
“继续。”看样子是不打算回答。
“为什么他要软禁你？为什么要让你保持现在这个样子？”
游戏神所说的仍是那两个字。
“你说你打得过他们，可实际上却听了绝望之神的话。”
这是口嫌体正直吗……啊，不能这么问。
“你们是受什么限制吗？比如说神明之间的法律什么的。”
“神明之间没有什么法律，而且我们处于截然不同的两个神系。但……”
啪！
绝望之神推门而入。
“许志！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说！”
“怎么了？”
绝望之神拉开木椅坐下，许志在对面落座，一脸疑惑。
“我有和你讲过我不能使用神力这些事情吗？”
“刚刚正好在说到这个呢。”
“你们说到哪了？”
“……”许志把事情大致的说了遍。
“差不多了啊。那么，在你眼里我是怎么样的？善良还是邪恶？”
“呃……中立偏善良吧。”
“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原本是要成为希望之神的，是吧？”
“是的。”
绝望之神润了润嘴唇。
“‘希望’是很强大的神职，而且其包容的范围很广。这意味着深入研究并不算是什么难事，成长迅速而且前途无量。”
“但这也意味着阵营必须确定为善良——因为善良阵营的神明不会允许一个希望之神干着没收‘希望’这样人神共愤的事情。”
“特别是希望之神这种在善良阵营中属于领袖级别的强大神明。”
“所以我在成神之前就已经和善良神明们建立了友好的关系，甚至在还没成神时就已经共同深入探究过‘希望’这个神职，以便能够在成神以后迅速强大起来。”
“然后就在成神仪式上，这个神职就飞走了。”
“不是神职不合适，只是老天没选我。”说着怨天的话，但绝望之神的神色依然平静。
后来的事情许志多少听过一点，绝望到直接引出绝望神职，绝望之神的心情应该没表面这么平静，尤其是这次听了更加详细的内容——
在众多善良神明的护法——或者说是围观——下成为了绝望之神。
关于“希望”的成果全都拱手让给了一个被天选中的小女孩。
“不过，其实也并不完全是坏事。善良阵营的神明们必须得保证这些暗含褒奖的词汇不能被曲解，所以才会有‘拥有这个神职就要对得起这个名字’的限制。但邪恶阵营不会在意这个，或者说，他们没能力在意这个。”
“于是我就用‘没收绝望’的方式把自己逆推回善良阵营，同时也因为有过很多先例，所以，虽然关系不能像以前一样友好，但善良阵营的神明还是给予了庇护，直到我强大起来。”
“绝望与希望相对，两者的潜力同样巨大，善良阵营有领袖级神明，邪恶阵营自然也有——不过不是领袖，而是独裁者。”
“邪恶阵营之间没有牢固的联盟关系，我只要有能够和几个神明同归于尽的能力，他们就不敢来围攻我。”
“而一位强大的神明崛起，对于邪恶阵营的神明来说，只能是一件坏事——要不被压制，要不被压榨。”
“所以他们很希望我出事。如果我做了什么不太妥当的事情，大概会成为他们挑事的理由。”
许志举手，问：“那为什么游戏神也要受到限制？”
“我们处于截然不同的两个神系，到后来绝不可能仅作口头上的约定，‘律神之法’也必将应运而生。而律法之神在我这一边，法律的指定必然偏向我所在的神系。如今游戏神做了劈开两个世界这样的事在以后势必会成为一个讨论重点。为了保护游戏神的地位，现在最好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当然，我作为帮凶也要低调。”
“这就是我们为什么不能使用神力。”
“呃……所以你说这个是为了什么？”乖宝宝许志不明觉厉，举手发问。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不能出手。”
“嗯，然后呢。”
“也就是说我们不能保护你们了。”
“所以？”
“岳灵心也回去了。”
“嗯？”
“这世界啊，总会在一个人最没有防备的时候来些意外。”
“啊？”
“我的意思是，现在没有人能保护你们了。”
“说人话！”许志有点着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不觉得很适合发生什么事情吗？”过长的头发遮住了绝望之神的双眼，他微笑着，为某个事件朗读了简短的开幕辞。
有这么一瞬间，许志以为绝望之神图谋不轨，而紧接着，他就听到了敲门声。
厚实的木质敲门声连带着许志的心脏猛地一跳。他小跑到门旁，打开，管家在门外站着，手上，什么吃的都没有。
“国王陛下邀请阁下去王宫一趟。”
“牙白（やばい）。”许志蠕动着嘴唇，轻声说道。
PS:一、“麻吉”是“真”的意思，“牙白（やばい）”是“糟糕”的意思
二、绝望之神说的话其实是想调侃一下“明明自己这一边有着最强的角色，却总关键时刻掉链子”的情况。其实仔细想想，要是那些强者不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的话，就没那么多曲折的故事了呢。无敌角色不好写啊……
许志小心翼翼地解开手帕，血红色的宝石从手心滑落，落入箱子中。
宝石自然是珍贵的贤者之石，如此对待也并不是说许志不尊重自己的半个同类。
不，不如说，根本就不是不尊重，而是成全了它们。
对，它们。
许志面对着一箱子的贤者之石，心中暗暗想道：你们这也算是多个伴了。
想完就“咔”的一下合上箱子，整个人疲惫地软倒在箱子上。
“为毛会给这么多贤者之石啊，这不是多到用不完了嘛……”
许志长长地叹气。
“因为这是他不能太明显的馈赠啊。”小巧的正太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一副“我懂”的样子。
许志急忙起身，拍了拍衣服，摆足姿态——面前的这位似乎特别在意“神之威严”的样子。
“呃……请赐教？”
很有礼貌，可惜不该加上疑问语气。只是许志太蹩脚，连自己也不确认是不是该用“赐教”二字，也就变成了不知是自问还是他问的样子。
“可以不用太过拘谨的。”游戏神摆手，示意许志稍稍放松。
“那像对待绝望之神一样？”许志可没有忘记“你身上留着我的血”这句话——因为足够尴尬……
“那就太过亲近了。像对待你师傅一样如何？”
“不成。能得到师傅待遇的只有师傅。”
“那就像对待刘天言一样？”
可许志也没有忘记晋升赤铁级以后对刘天言自来熟式的冷嘲热讽。
说来，认识上述两位的时间差也就不过半个月左右而已，不过绝望之神本身比较开朗，和他的关系反而要比和刘天言的关系来得更熟稔一些。
但自己对于他们的待遇，其实都差不多。
“你在想什么呢？”久不见回复，游戏神举高小手在许志面前晃来晃去。
“在想关于刘天言和绝望之神的事。”
“哦，对。刚刚是说到那家伙的事来着。”游戏神恍然想起许志的问题。
“你是怎么看待那家伙的？”
“可否给个提示？”
“以初次见面为开头，从行为举止入手。”
“初次见面……”
刚见面没多久就有套近乎的迹象了，再说两三句话就被拔刀腰斩了，事后还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有说有笑。
所以，结论是：因为流着我的血而把我当爸……亲人了？
不过许志也就这么想想，蚊子也留着很多人的血啊，不见哪个人会供它们上学的。
但是稍微变换一下——因为流着一样的血，所以被当作是同类了？
“绝望之神他，和我一样是以天为父，以地为母的天地宠儿？”
“不是以天为父，以地为母，但确实是天地宠儿。”
“意思就是：不是‘天父地母’而是‘天恩地宠’？”
“很会造词和总结嘛，但事实也正如你所说的。”游戏神迎着目光，很是高傲的双臂环抱，微抬下吧，眯起双眼，一脸倨傲。
然而，久久都没有听到许志的动静，游戏神悄悄的睁开右眼，只见许志正双目盯着自己。
“盯着我干嘛？”
“你不是应该跟我说下他的真实身份什么的吗？”
双眼睁开，游戏神凭借“我比你更了解”获得的骄傲随之消散，因为
“我不知道。”
“但这不影响你推理，继续吧。”
许志收回心绪，仔细回想着自己与绝望之神的经历。
“他好像很弱的样子，虽然刚出场时镇住了所有人，但后来就再也没有展示出其他力量。”
“继续。”
“师傅后来和我说过，当时我出事的时候他要求给他一个使用神力的理由。而且给了理由后也没有使用神力。不过他好像是冒着风险来拉住我了。”
“继续。”游戏神重复示意。
“为什么不能使用神力？为什么救人还要理由？”
“继续。”看样子是不打算回答。
“为什么他要软禁你？为什么要让你保持现在这个样子？”
游戏神所说的仍是那两个字。
“你说你打得过他们，可实际上却听了绝望之神的话。”
这是口嫌体正直吗……啊，不能这么问。
“你们是受什么限制吗？比如说神明之间的法律什么的。”
“神明之间没有什么法律，而且我们处于截然不同的两个神系。但……”
啪！
绝望之神推门而入。
“许志！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说！”
“怎么了？”
绝望之神拉开木椅坐下，许志在对面落座，一脸疑惑。
“我有和你讲过我不能使用神力这些事情吗？”
“刚刚正好在说到这个呢。”
“你们说到哪了？”
“……”许志把事情大致的说了遍。
“差不多了啊。那么，在你眼里我是怎么样的？善良还是邪恶？”
“呃……中立偏善良吧。”
“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原本是要成为希望之神的，是吧？”
“是的。”
绝望之神润了润嘴唇。
“‘希望’是很强大的神职，而且其包容的范围很广。这意味着深入研究并不算是什么难事，成长迅速而且前途无量。”
“但这也意味着阵营必须确定为善良——因为善良阵营的神明不会允许一个希望之神干着没收‘希望’这样人神共愤的事情。”
“特别是希望之神这种在善良阵营中属于领袖级别的强大神明。”
“所以我在成神之前就已经和善良神明们建立了友好的关系，甚至在还没成神时就已经共同深入探究过‘希望’这个神职，以便能够在成神以后迅速强大起来。”
“然后就在成神仪式上，这个神职就飞走了。”
“不是神职不合适，只是老天没选我。”说着怨天的话，但绝望之神的神色依然平静。
后来的事情许志多少听过一点，绝望到直接引出绝望神职，绝望之神的心情应该没表面这么平静，尤其是这次听了更加详细的内容——
在众多善良神明的护法——或者说是围观——下成为了绝望之神。
关于“希望”的成果全都拱手让给了一个被天选中的小女孩。
“不过，其实也并不完全是坏事。善良阵营的神明们必须得保证这些暗含褒奖的词汇不能被曲解，所以才会有‘拥有这个神职就要对得起这个名字’的限制。但邪恶阵营不会在意这个，或者说，他们没能力在意这个。”
“于是我就用‘没收绝望’的方式把自己逆推回善良阵营，同时也因为有过很多先例，所以，虽然关系不能像以前一样友好，但善良阵营的神明还是给予了庇护，直到我强大起来。”
“绝望与希望相对，两者的潜力同样巨大，善良阵营有领袖级神明，邪恶阵营自然也有——不过不是领袖，而是独裁者。”
“邪恶阵营之间没有牢固的联盟关系，我只要有能够和几个神明同归于尽的能力，他们就不敢来围攻我。”
“而一位强大的神明崛起，对于邪恶阵营的神明来说，只能是一件坏事——要不被压制，要不被压榨。”
“所以他们很希望我出事。如果我做了什么不太妥当的事情，大概会成为他们挑事的理由。”
许志举手，问：“那为什么游戏神也要受到限制？”
“我们处于截然不同的两个神系，到后来绝不可能仅作口头上的约定，‘律神之法’也必将应运而生。而律法之神在我这一边，法律的指定必然偏向我所在的神系。如今游戏神做了劈开两个世界这样的事在以后势必会成为一个讨论重点。为了保护游戏神的地位，现在最好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当然，我作为帮凶也要低调。”
“这就是我们为什么不能使用神力。”
“呃……所以你说这个是为了什么？”乖宝宝许志不明觉厉，举手发问。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不能出手。”
“嗯，然后呢。”
“也就是说我们不能保护你们了。”
“所以？”
“岳灵心也回去了。”
“嗯？”
“这世界啊，总会在一个人最没有防备的时候来些意外。”
“啊？”
“我的意思是，现在没有人能保护你们了。”
“说人话！”许志有点着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不觉得很适合发生什么事情吗？”过长的头发遮住了绝望之神的双眼，他微笑着，为某个事件朗读了简短的开幕辞。
有这么一瞬间，许志以为绝望之神图谋不轨，而紧接着，他就听到了敲门声。
厚实的木质敲门声连带着许志的心脏猛地一跳。他小跑到门旁，打开，管家在门外站着，手上，什么吃的都没有。
“国王陛下邀请阁下去王宫一趟。”
“牙白（やばい）。”许志蠕动着嘴唇，轻声说道。
PS:一、“麻吉”是“真”的意思，“牙白（やばい）”是“糟糕”的意思
二、绝望之神说的话其实是想调侃一下“明明自己这一边有着最强的角色，却总关键时刻掉链子”的情况。其实仔细想想，要是那些强者不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的话，就没那么多曲折的故事了呢。无敌角色不好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