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凯瑟琳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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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的铃声，如同给每个孩子吃了一大包跳跳糖，个个兴奋无比。白方和端木香的脚板早已痒痒得难受，煎熬地等待老师布置完家庭作业，便匆匆塞好书本，往教室外跑去。
“白方，你去哪？”班长憋红了脸，大声嚷嚷。
“回家啊。”
班长拿着拖把走过来，递给白方。“今天轮到你做清洁了，你又忘了？”
“是吗？”白方回想了一下，不情愿地接过拖把。“怎么这么快。”他咕哝了一句，转头对端木香说：“香儿你在操场等我一会，我快点拖完地就过来。”
“好吧，把书包给我，我给你拿着。”说着，端木香背起两个书包，徐徐朝楼下走去。
她坐在操场的跑道边上，看着还剩下几个学生在远处打乒乓球。心里想着，待会和白方要如何玩耍。
是踢毽子呢？还是下棋呢？还是……噢，还得做家庭作业呢！想到作业，端木香就头痛起来。不自觉地摇了摇头，忽然发觉头发还停在半空中。
她转过头去，看见一个胖子正抓着她的头发。胖虎？这是同学们给胖子起的外号。
胖虎突然把端木香的头发一掀，露出了左眼的眼罩。他欣喜地嚷道：“你们看，你们看！我说她是独眼龙吧，你们看到了吧！”
旁边几个男孩起哄的大笑。“啊哈哈哈哈哈哈……”
“滚开！”端木香厌恶地推开胖虎的手。
胖虎还要去掀她的头发，端木香站起来推了胖虎一把，骂道：“死胖虎，臭流氓！”
胖虎见她居然敢骂自己流氓，自以为失了威风。便揪住端木香的肩头，硬要去掀她的头发，让别人好好瞧瞧她左眼的眼罩。
“呸！”端木香抵抗不过，吐了胖虎一脸口水。
“好哇！敢吐我口水。”胖虎不怒反笑，戏谑道：“电视里，独眼龙都是土匪、坏蛋。爷爷今天要做回英雄，把你这个独眼龙就地正法，为民除害！”
他手一抓，便把端木香的眼罩扯了下来。只见一个空洞的眼眶里，嵌着一颗蓝色的假眼珠，吓得胖虎一下放了手。
围观的几个小男孩也是一怔，随即又嘘声一片。
“真可怕。”
“她不是女孩子吧。”
“会不会是外星人啊？哈哈哈。”
此时，其他做完清洁的学生也已经陆陆续续走出来。有几个好事的女学生也停下脚步观看，交头接耳地议论。
端木香看着人越来越多，一下子就哭起来。她捂着满脸的泪水，想去捡地上的眼罩，却被一个好事的男生抢先一脚踩住。
此时，胖虎摇晃着肥胖的身体，厌恶地说道：“真丑，不要以为你是怪物我就会怕你，奥特曼变身！”他两手一伸，像是中了邪一般，抓着端木香的头便打。
“加油！加油！”
“快用能量光球打她。”
“快用彩虹光线打她！”
看见打起来，男生们起劲地叫嚷。女生们则聚在一边，又害怕，又忍不住看。
白方全然不知操场上的情况，正卖力地拖着地。班长则站在讲台上监视着他，上次被白方跑掉了，这次可不能再让他逃走。
就快拖完地了，白方越想越精神百倍，更加卖力了。
就在这时，一个小小个头的学生，气喘吁吁地跑进教室报信。“不好了，端木香被隔壁班的胖虎欺负了。”
白方闻言，一愣神，丢下拖把便窜出了教室。
“唉，你还没做完清洁呢！”班长在后面大叫。
跑下操场的那一刻，看到胖虎正骑在端木香身上，一巴掌一巴掌地扇着端木香的耳光。白方眼睛一红，鼻子一酸，气得差点哭出声来。
“啊——”白方咆哮着，狂奔过去。眼眶上积起的泪珠全都滚动到了眼角，飘散在空中，闪烁着晶莹的光泽。他用尽力气，飞身一踹！
胖虎只觉胸膛一闷，不由自主地朝后翻了两个跟头。他还未缓过神来呢，白方已骑了上来。一拳，便捶得胖虎的两个鼻孔汩汩冒血。
几个小男孩见势不妙，都跑上去拉住白方，想要拖开他。白方怒火万丈冒！一拳一个，一拳一个，一连打倒三个。
剩下两个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架势，一溜烟，就跑向了校门的保安室。
那胖虎捂着鼻子，痛哭流涕，正要爬起来。哪知白方又骑了上来，左右开弓，噼哩啪啦，不绝于耳。
白方正扇得起劲，赶过来的门卫大爷一把拉住他的手，扯了开来。白方哪肯善罢甘休，冲过去又往胖虎肚子上踩。
“诶、诶、诶，你这小孩怎么这么狠毒。”门卫大爷一手护住胖虎，一手推开白方。“你再打人，我就通知你们班主任了啊。”
白方被推了个趔趄，冲那大爷吐了口口水，骂道：“呸！老不死的！”他捡起地上的书包和眼罩，牵着端木香的手，愤愤不平地离去。
走到一条小巷，白方才想起眼罩还在自己手里。由于太愤怒了，他竟拉着端木香一直走，完全忘了其他事。白方将眼罩拍了又拍，擦了又擦，才给端木香戴上。
端木香看着白方，一言不发。她脸上的泪水和地上的灰尘混在了一起，像是颜料一样，涂花了她红肿的脸蛋。
“香儿，看我变脸。”白方伸手抹了一把脸，便伸出舌头，一副古怪的样子。他又抹一把脸，把舌头缩了回去，歪着嘴，挤眉弄眼的样子。然而白方的小把戏，貌似并不怎么好笑。
端木香看着白方，呆呆地。忽然间，她好像发现了什么，叫道：“快看，那里有只小猫。”
白方转身看去，在墙角处果然有只黑色的小猫。那小黑猫瘦瘦的，棕色的眸子，很是明亮。
端木香慢慢走过去，蹲下身来，抚摸着猫的头颈。小黑猫似乎并不怕生人，懒洋洋地趴在地上。
白方欢喜地走过去，那只小黑猫见状，冲他“喵”了一声。这是在跟我打招呼啊，白方一笑，也伸手去摸它脑袋。
“哎哟……”白方一声惨叫，手指被小黑猫狠狠咬了一口。
“呵呵。”端木香笑起来。“白方哥哥你别摸它，它是女孩子。你下次给它点吃的，它就不咬你了。”
看见端木香笑了，白方也不计较被猫咬的这一口，问道：“香儿，你怎么知道它是女孩子？我看它黑黑的，凶巴巴的，像男孩子多一点。”
端木香想了想，居然找不出理由来证明，干脆嗔道：“我就是知道嘛。”
白方也不反驳，又问道：“香儿，那你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吗？”
端木香又想了想，回答道：“当然知道了，它叫喵酱。”
“咦？你怎么知道它叫喵酱的。”
端木香又笑了。“笨蛋白方哥哥，因为是我刚取的名字呗！”
“干嘛叫喵酱啊？”
“它喜欢喵喵叫，当然要叫喵酱啦！”
“好吧，好吧……”
两人逗留了一会，就又牵起手回家了。
窗外的夜空，万籁俱静。端木香躺在床上，昏昏欲睡时，一个黑影逐渐映现在她的床头。端木香敏锐地睁开眼，看到一个穿黑衣的女人正站在脚边看着她。
黑衣女人金发碧眼，白肤粉唇，很明显是个外国人。
那不是早上在操场上，盯着她的那个坏女人吗？
端木香抓住毯子，一脸紧张地问：“你是谁？你是来吃我的吗？”
黑衣女人抚嘴而笑，嘴上的透明唇膏略有些厚重，在月光下泛着晶莹剔透的光泽。她戏谑地问端木香：“你好吃吗？”
端木香吓得急忙钻进毯子里，藏了起来。
黑衣女人把毯子掀开一头，露出端木香那惶恐的小脸蛋。端木香正要叫呢，被黑衣女人用指头轻按住了嘴唇。
“小姑娘不用怕，姐姐是来帮你的。”
黑衣女人不知说的哪国语言，随着一缕淡淡的姬百合花香，萦绕在端木香的耳畔和鼻息间。又香又动听，丝毫没有语言沟通的障碍。
“你要帮我什么呀？”端木香颤颤地问。
“帮你不被人欺负啊！”黑衣女人松开指头，坐在端木香的小脑瓜旁边。
端木香见她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蜷缩在女人身边，拢了拢毯子说：“我有白方哥哥保护我，不怕人欺负。”
“看来你白方哥哥很厉害嘛。”
“那是当然了，白方哥哥跟他爸爸学过武功，很厉害的。”
“嗯……”黑衣女人点点头。“我相信你。”
得到对方的赞同，端木香显得很高兴。
“但是……”黑衣女人盯着她，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端木香问到。
黑衣女人慢吞吞地说道：“从幼儿园到学前班，再到小学，都有欺负你的人。等你以后上中学，上高中，上大学了，一样会有人欺负你。那么多欺负你的人，你的白方哥哥他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以后我长大了，也许就不会有人欺负我了。”端木香略有几分失落地回答。
黑衣女人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姐姐小时候和你一样呢，瞎掉了一只眼睛，也经常被人欺负的。只要你一直是独眼龙，就会一辈子被人瞧不起，打你，骂你。”
端木香闻言皱起眉头，满脸委屈的样子。因为要努力抑制眼里的泪水，不流出来，而不由自主地撅起了小嘴唇。
“唉——”黑衣女人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惋惜地说道：“要是你白方哥哥有了新朋友，有两只眼睛，比你可爱漂亮，他还会像以前一样保护你吗？”
端木香眼圈红红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可怜巴巴地问：“姐姐你骗人，你的眼睛明明都是好好的。”
“姐姐可没有骗你，因为我的眼睛治好了呀。”
“怎么治好的呀？”端木香惊奇地问，她伸手摸了摸黑衣女人的双眼。“能不能帮我治一下啊？”
“当然可以，我就是来帮你的嘛。”黑衣女人笑着，把一张黑色的名片塞给端木香。“只要你去到37号公路的岔路口，选择向左走，姐姐就可以带你去治好眼睛。”
端木香仔细一看，那张黑色的名片正中有上下两行红色的拉丁文。指尖触摸到下面一行红字的刹那，一道意识便传递到了脑海里：地狱代理人。凯瑟琳
而当触摸到上面一行红字的时候——她仿佛看见人间的某处荒凉之地，有一条37号公路，公路的尽头有左右两道岔口。向左走便是地狱，向右走则是天国……
啊！地狱！
PS:（话说有人在看吗？快来吐槽两句(*@ο@*) 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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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黑衣女人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惋惜地说道：“要是你白方哥哥有了新朋友，有两只眼睛，比你可爱漂亮，他还会像以前一样保护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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